《千家诗》是个启蒙描红的本子,里面收集了大量的诗,大多浅显易懂。韩东冰先生谈古诗和今人写古诗,把平仄格律放在第一位,主要原因也正是在格律平仄要求下的绝句和律诗,以及各种词,才有自己的韵位。当然现代诗和打油诗不在此列,不做要求。换句话说,去掉现代诗歌的部分来看古诗词,除了古风,赋不需求平仄外,其他像五言,七言的截句和词,都务必按照词牌来填。否则就不叫古诗词。至于格律平仄的相关问题,戏子十七会在后文深入阐述,本文在这里仅为抛砖引玉。
同时,应该看到的是,不管是叙事诗、托物言志诗、写景诗还是抒情诗。我们都应该把它当成是一个整体。首先要看一首诗除掉词句外剩下的东西,也就是立意。还是依旧要反对不成熟的诗歌意思表达。诗歌本身限于篇幅,就已很难包含很多东西了,你再拿它去装你的折翼天使的故事,就有了诸多不宜了。
同时诗歌写作,要有个诗的语言,什么叫诗的语言呢?这个我们可以从外文翻译成中文的诗集里窥斑见豹。泰戈尔的飞鸟集,“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是绝美的句子。要理解这个语言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替换。比如“生如夏花般绚烂”这句,为什么不用“出生就好像夏天的花儿一样美丽”呢?同样都是句子,前面的句子被称为诗歌的语言,后文怎不是。为什么?因为前面的文字精练。诗歌最讲究炼字,同样的句子可以用各种不同的表达方法,但只有一种是最合适的。身为中国人,应该要自豪,因为我们有世界上用少的字符就能表达最广泛的意思的文字。而中国文人讲“推敲”,并传为美谈,更是将诗歌的精炼发挥到极致,诗歌的每个句子也都值得仔细研究,这是诗歌之所以为诗歌的基本要求。
很多人看现代诗,推说看不懂,那其实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也是因为快餐文化腐蚀人们心灵所造成的。诗歌,结构精巧,内涵深刻。只是因为它本身因为篇幅限制而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比兴”之法。比如,海子说“我今夜无法入睡是因为我这黑过黑夜的黑翅膀。”其实不是真的有翅膀,它是一种兴的手法,是一种象征意。比喻不被人接受的自由观。如此而已。写其他文体的人,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诗歌不同,诗歌里,山不一定就是山,水不一定就是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情字,任何意象都可以拿来用,这样的文字,才是真正的诗歌。这样的文,才真正能体现诗歌的魅力。
诗同时讲究起承转合,一首诗,写出来,不可前后不搭。一般来说,起得低,承得巧,转得妙,合得留些韵味的是好诗。胡兰成在《中国文学史话》里谈到一个点不点的问题,当然,这一点戏子十七也会在他的文里详细展开讲,我这里只顺带地提一下。也就是说,诗歌的合,就算是点,也需留些念想给阅读者,就好像闻一多写“爆一声,咱们中国”一样,诗歌留些余味,才更回味悠长。否则美则美已,好景不长,物极必反。原因也就在于此。
俄罗斯诗歌创作
在世界诗歌中,俄罗斯诗歌占有重要的位置。不必一一列举俄罗斯大诗人的名字,单从俄罗斯文学的两个辉煌时期“黄金时代”和“白银时代”都是借助诗歌的光芒而彪炳于世这一事实,就可知道俄罗斯诗歌的非同凡响。遗憾的是,在纯社会学研究占主导地位的年代,一些著名的俄罗斯诗人,其创作的社会性或政治性大都被阐释得过于充分,有时甚至淹没了他们作为诗人的人的个性和诗歌之所以为诗歌的艺术特性。而今日俄罗斯诗坛上,现代主义诗派林立,优秀之作却不多。有人曾经比照“黄金时代”和“白银时代”,把苏联时期的诗歌(文学)说成“黄铜时代”。在诗歌的生命力的意义上,今日俄罗斯的诗歌可以说已经告别了“金属”时代,或许可以把它称之为“塑料”时代。诗歌的本质是抒情,而缺乏生活的抒情空洞,没有诗意。以往的俄罗斯诗人是如何写作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概括说来主要就是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其中包含着深厚的美学(诗学)。
心灵能听见荡气回肠的声音
茹科夫斯基(1783-1852)是“俄罗斯第一个真正的抒情诗人”,别林斯基说:“如果没有茹科夫斯基,我们就不可能有普希金。”由此足见他在俄罗斯诗歌史上的重要地位:是他首先确定了俄罗斯诗歌的抒情方向,使俄罗斯诗歌摆脱了古典主义的陈规陋习,走上了真正的诗歌轨道。
1806年,茹科夫斯基创作了著名的抒情诗《黄昏》,这首诗可以说是俄罗斯浪漫主义诗歌的开篇之作,茹科夫斯基在诗中写道:
歌唱造物主、友谊、爱情和幸福,/啊,诗歌,质朴心灵的纯洁的硕果,/只有用芦笛赋予短促人生以盎然生气,/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
这四行诗是他的美学宣言,也可以说是俄罗斯浪漫主义的美学宣言。其核心在于它提出了诗歌写什么的问题,提出了诗歌的本质问题——诗歌是心灵的果实。在茹科夫斯基看来,“诗”也是一位神秘的造访者,它来自天国,神圣和不可捉摸。这一说法的价值,不在于对诗歌来源的解释,而在于它道出了诗歌创作的某些重要特点,因为诗意的萌发,“灵感”的降临,的确是人们无法预料的。
当诗人谈到对大自然的美的表现时,提出了这样的见解:
可有谁能将它的神韵复活?/又有谁能用语言重建造物?/那无可名状的美,岂能是词语的从属?……/惟有心灵方能渗透这里的神圣奥秘。
对于落日时分的壮美景象,“奔放无羁的思想能轻易把它们捕捉”,而“词语也可以表达它们的灿烂辉煌”,可只有心灵才能听见“一种荡气回肠的声音”,在茹科夫斯基看来,只有诗人才拥有这样“心灵”——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诗心”。
在诗人的创作过程中,预感也是常见的现象,其实它就是“心灵的直觉”的产物。茹科夫斯基十分形象地谈到了创作中的“预感”:生活中常有这样的情景:
仿佛有谁飞向我们,/她晶莹剔透,光彩照人,/掀开面纱,她在向我们召唤。
换句话说,只有拥有一颗“诗心”的人,或者说具有浪漫主义精神和气质的人,才会常常感觉到来自生活各个方面的“召唤”。(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