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社会影响急剧增大。这主要因为全球连通性的增强和各国政治经济联系的日益紧密,使得一场突发灾害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急剧扩大。2001年发生在美国的“9·11”恐怖袭击事件,几乎改变了全世界的国家安全战略,使非传统安全预防在各国国家安全战略中的地位急剧上升。此外,这场人为灾害还直接导致了美国及其盟国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两场地区战争,使世界不同文化、不同宗教和不同意识形态的很多国家在反恐的旗帜下走到一起。可以说,历史上一场突发灾害对国际社会能够产生如此巨大影响的例子尚不多见。
二是不同灾害致因的连通性和互激效应不断加大。
按照传统看法,由自然因子构成的灾害不同于技术的、生态的和社会的灾害,但由于自然致灾因子中人为因素不断加大,使得这些灾害风险的互激效应日益增强。譬如全球性气候变化引发的气象灾害,已经很难决然划分其致灾的’因子了,现代灾害风险表现的不同致灾因子的连通性和互激效应,使不同灾害之间的分界变得日渐模糊,进而对灾害风险管理提出新的挑战。
三是不确定性更大。现代灾害风险已经由单一因果形式转变为多因果形式,灾害风险的生成机制更加复杂和多元化,同一种灾害风险可能因多个致因引起,而同一种致因也可能导致多种灾害风险,表现出极强的跨部门、跨种类、跨学科的不确定性。
四是更加难以预测和控制。尽管人类抗御灾害风险的科学技术日益进步,但人类在巨灾面前似乎变得更加脆弱。不断加大的灾害风险的不确定性,致灾因子的日益复杂化以及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承载力日益接近极限,都加大了人类预测和控制现代灾害风险的难度,进入2l世纪以来,世界上公认的抗御灾害风险能力最强的美国,几乎被一场人为灾害(“9·11”恐怖袭击)和一场自然灾害(卡特里那飓风)击垮,生动地说明了人类目前抵御灾害风险的实际能力和控制灾害风险的难度。
五是灾害风险无国界。后工业时代的灾害风险已突破国界限制,人类确实进入世界风险时代。灾害风险无国界,一方面是指一场巨灾的破坏性影响会跨越国界,另一方面是指同一种灾害致因会同时影响很多国家,如全球气候变化对各国的影响、大规模疫病跨国界的流行等,都会对国际社会建设和谐世界造成极大困难。
总之,深刻认识和把握现代灾害风险的特点,进而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是我们推进和谐社会建设的必然要求,也是建设和谐社会本身必须完成的重大任务。
2灾害风险的新视角及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的理论依据自从20世纪末和2l世纪初一些学者提出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理念以来(冈田宪夫等),世界银行资助日本京都大学防灾研究所和奥地利维也纳国际工学研究中心,已先后在世界各地召开6次以“综合灾害风险管理”为题的国际研讨会,综合灾害风险管理在国际社会得到广泛推广。
但是须指出的是,迄今学者们对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的研讨,主要是站在实际操作角度和如何构建有效的综合灾害风险管理模式方位进行的,关注点大多集中在应用层面上,但对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理论依据的探讨却显得有些薄弱。本文认为,综合灾害风险管理是适应现代灾害风险管理的需要提出的,但其理论依据却蕴涵在灾害的社会本质和现代灾害风险的复杂系统结构之中。
2.1灾害的本质及现代灾害风险的系统结构从本质属性上看,任何灾害(包括自然灾害)都是对人类正常社会秩序造成破坏,进而使人的正常需求无法满足的社会性事件。一种自然现象,不管其包含的物理能量有多大,如果它只是发生在杳无人烟的荒漠或大洋中,而没有破坏社会正常秩序和中断人的正常需求,它就不能被称为灾害。灾害的这一社会属性,使其从灾害风险的孕育、到灾害的发生、再到灾害内容的构成、最后到灾害的救助活动,形成一个复杂的系统性结构,而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的理论依据即蕴含于这个系统结构之中。共包括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从灾害生成的动力学角度,表征灾害生成的构成要素;第二部分是从灾害发生机理的角度,表征灾害生成的机制;第三部分是从灾害发生后破坏内容的构成成分,表征灾害内容的构成要素;第四部分是从灾害存在的生命周期的角度,表征灾害风险管理的整个过程。四个部分全面描述了灾害风险生成、发展及破坏内容构成的复杂系统结构,而这一系统结构得以建立的前提,根基就在灾害本身的社会属性。
2.2从灾害生成要素的角度看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的理论依据在20世纪末开展的国际减灾十年活动中,各国灾害风险管理学者就灾害风险的形成基本上形成共识,即灾害风险是由一定区域内灾害的危险性和易损性综合作用形成的,其模型为此后,一些学者认为,灾害风险与特定地区的人和财产暴露于危险因素的程度有关,即该地区暴露于危险因素的人和财产越多,孕育的灾害风险也就越大,因而灾害造成的损失就越重。因此,灾害风险的表达式转换.
近年来,有学者进一步认为灾害风险的形成除与上述危险性、易损性和暴露性三种因素有关外,社会的防灾减灾能力也是影响和制约灾害风险的重要因素,故而灾害风险的模型进一步可知,灾害风险的生成是危险性、易损性、暴露性和防灾减灾能力综合作用的结果,从动力学的角度看,是上述四项要素孕育生成了灾害。但本文与式看法不同的是:在构成灾害风险的4项要素中,防灾减灾能力与灾害风险生成的作用方向是相反的,即特定地区防灾减灾能力越强,灾害危险性、易损性和暴露性生成灾害风险的作用力就会受到限制,进而减少灾害风险度,因此,灾害风险模型应改为:
关于式中的防灾减灾能力(笔者以往将其称为“灾害应急能力”,本文认为其涵义指的是一个地区在应对突发灾害时,其拥有的人力、科技、组织、机构和资源等要素表现出的敏感性和调动社会资源的综合能力,构成要素包括灾害识别能力、社会控制能力、行(本文转载自
www.yzbxz.com 一枝笔写作网)为反应能力、工程防御能力、灾害救援能力和资源储备能力。从灾害风险管理的角度看,社会要加强灾害应对能力进而降低灾害风险,必须采取综合的和统一的减灾行动,实施综合灾害风险管理,只有动员社会方方面面的力量推进防灾减灾能力建设,才能使社会应对灾害的能力得到加强,否则就无法真正降低和控制灾害风险,这既是灾害风险生成要素的特质决定的,也是应对新型灾害风险的现实需要。
2.3从灾害风险发生机制的角度看综合灾害风险管理的理论依据灾害本质的社会属性表明,一种自然现象之所以能够成为灾害,就在于它破坏社会的正常秩序,进而使人的正常需求无法满足。但自然现象并不能直接破坏社会的正常秩序,更不能中断人的需求的满足过程,自然现象所以能够产生致灾效应,其发生机理在予它对人的生存条件的破坏。(责任编辑:一枝笔写作事务所)